第018章 兄弟

”

    夏岱川也盯着顾长安的双脚，顺手扶着顾长安的胳膊带他走了几步：“当然没有。艾尔向教会说明了你们之间的决斗，方宇轩的命现在是属于你的。”

    顾长安走路时双眼紧盯着双脚，他走起路来非常顺畅，不仅如此，他身体里数月积累下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了，他正诧异着身体状况的大幅改善，却在听到夏岱川的回答时猛地抬起头来。“岱川，你和艾尔伯特是什么关系，他对你似乎……”停顿下来思索了一会之后，顾长安给出了一个较为委婉的词，“很友好？”

    事实上艾尔对夏岱川何止是友好，就算是眼瞎的人也能看明白，那简直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送给夏岱川，不过夏岱川本人却毫无所觉。

    除了伴侣契约之外，夏岱川觉得自己和艾尔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，便把他和艾尔之间的故事简单地告诉了他的同伴们。艾尔的故事说完，夏岱川已经扶着顾长安绕着房间走了一圈，并让顾长安重新躺回床上。

    待顾长安躺好的时候，荆轲和连玉珂都很自觉地来到了床边，荆轲靠着床尾，连玉珂抱着两只打着鼾的布偶坐在另一侧。大家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停留在夏岱川的身上，默契地形成一种以夏岱川为中心的站位，当夏岱川褪去笑容换上严肃的面容时，那就代表着，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。

    果然，夏岱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：“我有事要和你们商量。我已经求证过，艾尔和黑塔来自于不同的时空位面，两者之间并没有关系。所以我打算三天后就启程向新疆（黑塔所在地）出发了。顾长安、荆轲、连玉珂，说实话我很需要你们的力量，但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危险是难以估量的，所以你们好好考虑一下，如果你们愿意在冒着生命危险的前提下，和我一起去消灭黑塔的话，请在三天内给我答案。”

    荆轲和连玉珂之前并没有消灭黑塔的概念，当初他们只一心想要来到A市，并确认父母的安全，能做到这两点他们就谢天谢地了，哪有消灭黑塔的雄心装着和长远谋划。夏岱川这是给了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——是选择安全的等待别人拯救，还是亲自去拯救自己、拯救世界。

    这并不奇怪，在来到A市之前的那个夜晚，夏岱川虽然没有明确地提出来，但也表明了希望荆轲和连玉珂加入队伍的希望。诡异的是夏岱川对顾长安的态度，夏岱川理应是认定了顾长安是他的同伴，却在这个时候给了顾长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。

    顾长安的回答很快：“不用三天时间，我现在就答复你。我的答案不变……”

    没等顾长安说完，夏岱川就打断了他。“长安，你回答之前，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。那个读取你记忆的人，在听说方宇轩被打败的消息，就跑来找我。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情。”

    反正那人已经把自己最想要遮掩的黑历史都抖出来了，顾长安已经无所畏惧，他看着夏岱川的眼神没有躲闪，语气也没有变得迟疑，哪怕刚刚才经历了生死搏斗，顾长安还是那个顾长安，镇定自持、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夏岱川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：“是关于你的父亲……和你的弟弟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顾长安一直都知道，母亲抛弃家庭之后，父亲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混乱，为此他没少挨打。明知道顾父烂赌成性，可是冲着顾父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和甜言蜜语，前仆后继的傻女人并不少。对父亲的滥.交，顾长安从最开始的厌恶变成后来的麻木，可是顾长安从来没有想过，他会有个弟弟，他的父亲不是早就结扎了么？

    “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从母姓，叫做方宇轩。顾磊（顾长安父亲）也并没有去世，他现在是救世教会四大副教主之一。”夏岱川的一番话犹如深水炸弹，直接把顾长安给炸懵了。

    仿佛还嫌炸弹的威力不够，夏岱川继续说着其中的秘辛：“顾磊当初并不是被人打死了，而是方宇轩的母亲精心策划的一出戏。顾磊当时正被庞大的债务压得苦不堪言，方宇轩的母亲用一点小钱引诱了他，并怂恿他用假死逃跑。为了让假死显得更加真实，他们把你留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顾长安只是被劲爆的消息炸蒙了，但他对父亲的敬爱早就被磨得一点都不剩了。缓过神来之后，顾长安冷笑连连：“那个女人到底看上了那个人渣的什么，为什么不惜做恶人也要保护那个人渣？”

    “爱情总是没有道理的。”察觉到这话由自己这个完全没有感情经历的人来说，似乎不太靠谱，夏岱川摸了摸鼻子，继续说下去，“方宇轩的母亲爱惨了顾磊，她一心想要感化顾磊，不管顾磊做得多过分都留在他的身边，后来还为了救顾磊而死了。方宇轩的母亲临死前只有一个要求，要顾磊好好把方宇轩照顾成人。”

    按照现在的结果来看，顾磊的确按照方母的要求照顾方宇轩成人，而顾磊的这种“照顾”到底造成了什么后果——在知道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之前，顾长安就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。

    接二连三的劲爆内.幕，让顾长安许久未犯的偏头痛又发作了，他双手按着太阳穴，表情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阴郁：“三天后，我再答复是否和你一起去新疆。”